第十一章-《那年东晋盛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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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我.….."他声音有些哑,"我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何时。这玉佩你收好,若有事,可凭它找我家老仆时忠,他绝对可靠。"

    我接过玉佩,指尖与他相触,两人都像被烫到一般。那玉还带着他的体温,我紧紧攥住,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些什么。

    "郎君,我...…"

    "有人来了!"他猛地将我推到身后。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谢琰的呼唤:"晨弟?你在哪儿?"

    时晨深深看我一眼,低声道:"记住,近期不要联系我。保护好自己。"说完,他大步走出梅林,高声回应:"谢兄,我在这儿!"

    我贴在石后,听见谢琰狐疑地问:"晨弟怎么到这儿来了?"

    "赏梅。"时晨声音平静,"虽非花期,但观其枝叶,可知其品性高洁。"

    "呵呵,晨弟雅兴。"谢琰的笑声带着试探,"对了,方才看见胡家妹妹也不在席上…..."

    "是吗?"时晨语气淡然,"想必是身体不适回府了吧。"

    脚步声渐远,我这才脱力般滑坐在地,手中紧握着那枚玉佩。天色已暗,梅林中只剩我一个人,和满心纷乱的思绪。

    回府的路上,谢琰的马车竟与我同行。他骑着马靠近车窗,语气关切:"亦萱妹妹身体可好些了?"

    "多谢琰哥哥关心,已无大碍。"我强作镇定。

    他沉默片刻,忽然压低声音:"妹妹年少单纯,不知人心险恶。有些人表面温文尔雅,实则包藏祸心。"

    我心头一跳:"琰哥哥何出此言?"

    "时晨此人..."他冷笑,"朝廷已掌握确凿证据,其父时谦实为石勒密探,南迁是为收集情报。妹妹与他往来,恐会连累胡家。"

    我如坠冰窟:"这...…这不可能!"

    "妹妹不信,可问胡大人。"他语带威胁,"近日朝廷就会有所动作。妹妹若再与他接触,只怕..…."他故意没说下去,策马离开了。

    回到闺房,我瘫坐在床榻上,脑中一片混乱。时晨会是间谍吗?那些琴谱、那些书信、那枚玉佩…...难道都是伪装?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。

    我取出妆奁底层的信件,一封封重新读过。字里行间的真诚不似作伪。还有那《广陵散》残谱,若非真心爱乐之人,怎会研究得那般透彻?

    窗外,一弯新月升起。我握紧玉佩,做出了决定。

    "小桃,"我唤来侍女,"明日再去时府一趟。"

    "小姐?"小桃惊恐地睁大眼,"可是老爷说.….."

    "别让父亲知道。"我将一封信交给她,"务必亲手交给时小郎君。"

    信中只有一句话:"萱草有心,不惧风雨。"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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